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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愉安看見江迦藍和一名女郎在偏僻的角落裡喁喁細語。

不知道江迦藍跟她說著什麼有趣事,那女郎掩嘴嬌笑,輕輕捶在江迦藍胸膛上,江迦藍笑著為她倒酒。

俞愉安緊緊攥著衣角,想上前去質問江迦藍,又想轉身逃開。

俞愉安告訴自己,要忍耐忍耐忍耐,江迦藍和那女子絕對沒什麼,她們只是好朋友,或是好姐妹……

「老板娘----」小鄺走過來:「迦藍在那邊,你怎麼不過去?」

「我……我不想打擾她。」

俞愉安的喜怒哀樂全都掛在臉上了,小鄺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情?「來,我們來這邊坐,好好談談。」

俞愉安隨小鄺在另一角落坐下。

「愉安----」小鄺換了一個正經的稱呼:「你知道迦藍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?」

「迦藍是……」俞愉安一時之間,也不知怎樣回答。

「迦藍對人很好,就是太好了----什麼張三李四王五,總之誰誰誰有什麼需要,她便恨不得兩肋插刀。」

「這種熱血熱腸的人,有很大的吸引力,教人很容易便愛上了,但一旦愛上了,又恨不得捏死她----否則,遲早也給她活活氣死。」

「我也知道我不該吃醋……」

小鄺打斷她的話:「應該,怎會不應該?你吃醋代表你著緊她,這是愛的表現。」

「可是,她會覺得我不信任她,不可理喻,不識大體。」

「所以我會建議你,心裡有什麼不高興不滿意有懷疑的,別藏著,直接告訴她,讓她把注意力放回你身上。」

「要知道,你把悶氣憋在心裡,難免不給她好臉色,她又會以為你氣量窄脾氣壞,心隙日生,想補救也太遲。」

俞愉安細想,也是道理。

----江迦藍永遠也不會知道,上一次慕容惜之在盡歡吧遭人調戲,她英雄救美的電影場面,給本來打算給她驚喜的俞愉安,一幕不漏地看在眼內。

俞愉安心中燒著無名火,甚至想過衝上前去一把推開那女郎。

俞愉安強自按捺,一方面不想江迦藍為難,一方面也想看看江迦藍是否抵受得住這半醉美女的誘惑。

俞愉安尾隨著江迦藍送那女郎回家。

女郎是有點醉意,卻不算很醉,完全可以走得穩,卻硬要扯著江迦藍,全身沒骨頭般依靠著她,江迦藍也就半扶半摟地送她上樓。

只看得俞愉安的太陽穴噗噗地痛。

俞愉安一邊等,腦裡一邊模擬著她倆在屋裡的綺麗纏綿。

----女郎佯裝失去平衡,倒在沙發,順勢把江迦藍拉倒自己身上,強吻她;江迦藍掙扎著想推開對方,但女郎哭著扯著江迦藍的衣袖;江迦藍歎口氣,低頭吻她……

----女郎給江迦藍扶到床上,江迦藍去弄熱毛巾替她敷面,那女郎趁這空檔,把衣服脫掉;江迦藍回到床邊,給那赤裸的嬌軀八爪魚般緊纏著……

----江迦藍來過這屋子很多次了,她連燈也不必開,一彎腰,便把女郎抱起來,女郎兩手勾著她的脖子,兩人熱吻著,向睡房走去……

俞愉安還在那裡胡思亂想,卻瞥見江迦藍正步出大廈,駕車離去。

----左右不過十五分鐘,等升降機也要五分鐘吧?江迦藍肯定是清白的。

俞愉安總算放下心來,急忙啟動車子,要在江迦藍回家之前趕回去。

雖然俞愉安也知道江迦藍和那女郎之間沒什麼,但一股悶氣堵在心頭,不上也不下,江迦藍回來了,想抱她親她,都給她避開了。江迦藍碰著軟釘子,也不以為意,還以為她是太累了,讓她早點休息……

江迦藍回頭,看見俞愉安,笑著向她招手:「愉安,過來這邊。」

俞愉安牽起嘴角,走過去。

江迦藍站起來:「愉安,這是芭比,她是五年前第一位踏進盡歡吧的顧客。」「芭比,這是我女伴愉安。」

「我知道了,這便是阿嫂。」芭比站起來,伸手便把俞愉安摟個結實。

俞愉安很不習慣和陌生人這樣親近,全身馬上繃緊起來。

芭比擠眉弄眼:「阿嫂的警局還有這樣漂亮的警花麼?請介紹我認識認識。」

「海倫不在身邊,你便作怪了?」江迦藍瞟了她一眼:「你不怕我告御狀麼?」

像是踩到了痛處,芭比舉起酒杯來掩飾那尷尬的笑容,乾了杯,彷彿還未盡興,很自然地拿起江迦藍的酒杯,仰首飲個乾淨。

俞愉安的臉色登時便變了。

「迦藍,我來接你下班,如果你還有事,我先回去好了。」俞愉安的聲音有點冷。

江迦藍很意外,即使再遲鈍,也知道俞愉安是不高興了。她轉頭看看芭比,有點為難。

芭比也嗅到了火藥味:「我也喝得差不多了,海倫會來接我,你們先回去吧!」

「那好吧!我們下次再喝。」

一路上,俞愉安也板著臉,緊抿著嘴。

江迦藍想解釋,卻不知從何說起。

她們踏進屋,關上門,俞愉安突然把江迦藍壓向牆上,吻她的唇,手更在解她的衣服,動作粗魯而霸道。

俞愉安狠狠咬嚙著江迦藍的鎖骨,手上力度完全失了分寸,江迦藍沒有呼痛沒有抗拒,只低低地喚著她的名字:「愉安,愉安……」

終於,俞愉安冷靜下來。

看著江迦藍身上的紅印和淤青,俞愉安才知曉自己做了多過份的事。

----什麼回事什麼回事?自己怎能這樣對迦藍?為什麼不能按捺住自己?要是讓她討厭了,那怎麼辦才好?她會把一切都收回去麼?

俞愉安越想越怕,聲音也不禁抖顫起來:「……迦藍,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」

「愉安----」江迦藍捧起她的臉,看見她的眼睛閃著淚光,心痛得不得了:「是我做了令你不高興的事嗎?」

俞愉安不出聲。

「你答應過我,心裡有什麼不舒服,會坦白告訴我。」

俞愉安帶著哭音:「……當我看見你和別人親近說笑,即使明知你們之間沒什麼,我也忍不住妒忌,我真的不想,但控制不了自己……」

「愉安----」江迦藍親吻著她的眼睛:「這不是你的錯,都是我不好。」

----江迦藍知道愉安不是不講道理的刁蠻女,她心裡鬱悶悒憤,完全是因為自己不能給她安全感。江迦藍一向自詡是個八十分的好情人,卻不能令枕邊人安心,根本連合格也稱不上。

「我答應你,以後會多注意一點,不會再令你難過!」

俞愉安用盡全身的力氣抱緊江迦藍,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肉裡……

 

-待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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